遇龙 五(完结撒花)

最终章大改!角色死亡预警!

因为原定计划就是大BE,虽然后面强行开放式结局,但是真的很烂尾!!!然后一直不满意、闹心、纠结……于是按照原来的设定把后半段的结局又改回来了!哈哈~虐得有点舒爽!

继续带执明出场打酱油~

最后,OOC 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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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大人须在府中修建可供青龙自由容身之所,每隔七日更换一次新鲜的海水。虽然有些劳师动众,但我想凭大人今时今日的地位,做到这点不成问题;

二,每天定时喂药,不可间断,药方明日我便会派人送至贵府;

三,主食只能喂食活的鱼虾,千万千万不能让他挨饿,这点很重要,望大人切记;

四,除了我与大人,不可以再让第三人看到他。

请仲大人务必遵守以上约定,否则一旦因大人饲养不当而出现任何意外,本店不负任何责任。”

萧渡将一纸契约平整摊在仲堃仪的面前,“没问题的话,大人请在此签字画押。”

 

今年王城比往年入冬更早了些,刚入阳月就下了一场薄薄的小雪,一向敬业勤勉的太宰大人以风寒为由告了假,算算时日已有半月余未曾上朝了。此事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不小的非议,不少素日与仲堃仪交恶的大臣都趁机向天子参了折子,除了痛斥他尸位素餐,更将他过往的不是都历历细数了一遍。

“仲堃仪之事,王弟怎么看?”退朝后的君王卸下华贵的十二缀珠冕旒,褪去繁冗的玄衣纁裳,在早早生了地龙的宣室殿内只着了一件绣了玄武纹饰的黛色交领单衣。他把玩着额前的一缕紫发,天生微扬的唇边挂着浅笑,很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与其说他是一国之君,倒更像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富贵闲人,“寡人听闻,这半年来你与仲爱卿交往甚密,想必对他的事你定略知一二。”

浩王爷下了朝还未及回府更衣便被宫人急急传唤过来,先是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整个人被冷风吹得发僵,好不容易得了宣进了屋内,便听得君王这番明显意有所指的问话,刚暖和起来的身子瞬间又掉进冰窟窿,“王上,臣弟冤枉!臣与仲太宰不过是同朝为官的泛泛之交,并无交往甚密一说!”

“哦?可是不日前,你不还送了仲堃仪一份大礼做贺寿辰么,”君王托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仲大人还为此在府苑内大兴土木,寡人实在好奇,这是份什么样的礼物。”

“谣传!绝对是谣传!”浩王爷这回真是有苦难言,君王向来忌讳朝臣间结党营私,怪只怪他误以为攀上了仲堃仪这棵大树便可高枕无忧,事情做得太过招摇。事实上,仲堃仪从异人斋买到的东西根本没花费他一分一毫,这萧渡不知是否有心巴结仲堃仪,居然以不违背亡母遗愿的孝道为名分文不取,白白将所谓的青龙赠予了他。且自那之后,他多次上仲府拜谒,均被拒之门外。上个月仲堃仪的五十大寿,文武百官竟无一人收到请柬,似乎是连寿宴都没办。

“青龙?”君王笑得愈发玩味起来,“王弟是说,传说中鹿角驼首、蛇身虎爪,上可飞翔八极、下能周游四冥的怪兽?”

“臣、臣弟也未全信……不过,这异人斋经营了短短数月,就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臣弟猜测,它还是、它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真寻来了青龙也未可知……”

君王摩挲着下巴,“所以,果真是你将异人斋引荐于仲堃仪的啊。”

“这、这……”浩王爷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君王不辨阴晴的脸孔,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辩驳的借口。

“你真的不清楚仲堃仪从异人斋带回府里的是什么人么?”君王端正了调笑的神色,平静地望着案前俯身跪拜的身影,瞳色浅淡凉薄,“王弟啊,“他轻叹一声,”你可是叔父最后的血脉了……”

 

天子的手段自是雷霆非凡,君王巳时接到暗卫的奏报,午时未至,羽林军就已将仲府重重包围。

依据暗卫口述,再经由画师描像,仲堃仪在密室里豢养的少年容貌与当年的天枢王孟章极为肖似,且他口口声声称其为王上,如此一来,仲堃仪在府中私藏天枢王室血脉,意图谋反复辟的罪名便坐实了。

年轻气盛的羽林军左中郎将温离一接到指令便一脚踹开了大门,他刚升了官衔,正想着借查抄仲府的事立功,一来堵住质疑他的同僚之口,二来也好在天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偌大一个太宰府,往日仲堃仪治家规矩严明,无一丝喧杂之声,今日却乱得乌烟瘴气。温离横刀一挥,利刃稳稳地架在一奔逃的美貌姬妾颈上。

“你家大人呢?”

姬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应、应当是在密室。”

“何时进去的?可曾出来过?”

“大人三日前孤身进了密室,此后便一步也未踏出过。妾们置了饮食和大人叮嘱的、每日必备的新鲜鱼虾、汤药在门口等候,也没见他出来取。”

“也就是说,这三天来你们谁都没有见过仲堃仪一面,那又如何确认他一直留在里面?”

“大人进入密室前取了他闲置多年的瑶琴,琴声断断续续的,到今早的五更天才歇。”

“情况这么反常,就没人进去看看吗?”

“大人吩咐过,除了他不得有第二人进入密室,违者是要严惩的。况且那房间可以自内反锁,若是里面上了锁,外面想进也进不去”

“那密室中人,你们有否见过?”

“没、没有。”女人被瞪了一眼,吓得越发哆嗦,“妾不敢欺瞒大人。”

温离收起刀,揪着她的袖子将她拉了起来,“带我过去。”

甫一劈开栓木,敞开密室大门,肉眼便可见得万千浅金色粉末自内倾然喷薄了出来,屋中几处红烛还未泪尽,映着光鲜簇新的朱梁粉墙、雕栏画栋皆笼在朦胧的香屑之中,恍惚间,众人还闻得有曼妙琴声颂着古曲铮铮入耳。不过转瞬光阴,尘埃落定,万事万物便天翻地覆,恍如隔世。正午的暖阳洋洋洒洒地穿透灰败惨淡的空荡居室,照出纱帐下一池浑浊不堪的海水,浓稠的赤红血迹成片铺在池边的大理石阶上,一滴一滴绵绵不绝地渗入地毯,刺鼻的腥臭不知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了几日,此刻翻涌而出,熏得众人几欲作呕。

这番变化耸人听闻,一时间,数十羽林军竟无一者敢踏入屋内。

温离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握紧手中剑走了进去,近处,古朴的瑶琴有半截浸在水里,七弦已断了两弦,看痕迹像是为人强硬拉扯所致;稍远处的池中隐约可见一段明黄身影在水中无所依傍地浮浮沉沉。

“仲大人?”

无人应答,唯剩一片了无生气的颓败死寂。

 

“也就是说,你搜遍了整个仲府也没找到天枢余党,只寻到了仲堃仪的半截身子?”君王执着一枚黑子,目光尽数落在棋盘上。

“是。卑职无能。”当时的情形诡谲异常,温离实在不敢贸然据实相报。他们在密室的池中发现仲堃仪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除一个头颅完好外,其余部分几乎被蚕食殆尽,血肉黏连处白骨森然,可怖至极。后来又在池中打捞起一怪兽的尸体,足有少年人一般大小,四足长尾,浑身遍布青色的坚硬麟甲,口中利齿交错,看外形与鳄鱼十分相似。医官解剖后,在怪兽腹中发现了仲堃仪的残肢断块,由此可见,仲堃仪便是丧命于它之手。

“不过属下还在仲堃仪的寝室内发现他私设了天枢王孟章的灵位,牌位虽旧却不染纤尘,应当是时常供奉着的,想必其不臣之心已久。”

“暂且继续搜着,不过,也不必太花气力了。”黑子轻巧落下,白子已然无力回天。

 

仲堃仪谋逆一案,经御史台严查,在半年内株连蔓引,上至王室亲贵下至文武官员,牵连者达数百人,帝悯群臣功勋,大多以降级、革职、流放论处。事后,羽林军曾寻访彻查异人斋,却早已人去楼空,院内也并未见得浩王爷口中的池馆水榭、阆苑琼楼,不过荒草莹莹、两三茅屋窄室而已。翌年六月,本案告结入卷,然所谓天枢余党终是不知所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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